“自然,陛下不是仁弱心性。不过,若真如先帝所忧,朝中还真需位长孙太尉坐镇。”
他似乎只是感怀旧事的语气,很快又道:“只是,长孙太尉这种先帝托孤的重臣,不好做啊,历来善终者少!唯有忠心勤勉又夙夜小心之重臣或可持之以恒,一世安稳。”
李勣说完后,目光在姜沃身上缓缓看过。
其实东宫,还有太子少师之位空缺。
太子的性情,将来只怕需要重臣坐镇朝堂。
姜相已然是天子近臣与宰辅,又恰与皇后年少相识,情分不同,若是她能够……
李勣还未想完,就见姜相依旧含笑微微,点头接道:“是啊,长孙太尉当年有扶立东宫之大功,又是血缘至亲,却终难善终,足可令后人追思而自醒之。”
告辞。
不干。
夏日蝉鸣聒噪。
李勣沉默片刻,便若无其事换过话题道:“追思旧事总令人伤感,还是看眼前吧。”
“邢国公病了,改日你我应代尚书省一众同僚去探望一二。”
这件事姜沃自然应下。
然后又好奇问道:“邢国公家里,有女孩子吗?我也好提前备下表礼。”苏定方大将军若有孙女曾孙女,不知又是何样人物?
李勣颔首:“邢国公府上,有两位未出阁的小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