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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来,李勣大将军自己,一生征战多在北地,最远曾打到瀚海(贝加尔湖)。甚至就在几年前,还于寒冬腊月高龄率兵出征,亲平‘铁勒九部(薛延陀)’的叛乱,可谓是不知走过多少寒冬冰霜,刀光剑影。

他自身习以为常不以为苦,然而长孙才到苦寒之地不久,李勣就忍不住开始改良‘冻疮’‘止血药’的方子。

可见心底担忧爱护之意。

姜沃感叹了一回,打心眼里希望李培根在高句丽磨练成一根出色的培根。

她收起了这几味药。

其实若是旁的佳节,亲友间走礼并不会送药物,显得不吉利咒人生病似的。但五月端午是个特殊的日子。

向来有‘此月蓄药,蠲除毒气’的惯例。

京中人家也多于此月储备些常用的止痢丸,黄连丸,疽疮药等常用的药材。

因想到医药事,姜沃正好问起崔朝:“如今东西市各医馆、药铺,用的都已经是太医署新版的《救民简方》了吧?”

她说起的,正是从多年前将医书交给孙神医后,就做的一件事情。

自到了大唐,姜沃见过许多‘神奇’的药方和治疗法子——比如她刚进宫的时候,亲眼见到的小宫女得了疟疾,按照方子喝灶灰水治病。

再比如,如果有人鱼鲠在喉,按照流传甚广的方子,不是寻大夫取出卡住的鱼骨,而是要找到一片韭菜地,面向东方不说话(鱼骨头卡着脖子应当也说不出话来),然后再找到地里蚯蚓洞旁的泥土擦一擦喉咙,据说有奇效。

姜沃第一次见到这个方子,见其号称‘有奇效’,推断了下——大概是这段时间的折腾,让人把鱼骨咽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