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很快道:“便如此行吧。王卿、姜卿两位品行,朕信得过。”
王中书令——王神玉。
这一刻,王神玉跟许敬宗的心理,奇异的一致起来:怎么是我(他)?我(他)从头到尾都没发言啊!
许敬宗再稍微一想,就明白了:王中书令,那是出了名的甩手掌柜啊,他是能管半分事,就绝对不管一分。
让他与姜相一起拟制,那岂不是还是姜相来定?再加上吏部考功属辅之,姜相自己就是吏部尚书,吏部考功属裴行俭与她多年同僚。
想到这些,许敬宗觉得自己刚才起来抢功,简直抢了个寂寞,白得罪人啊这是!
许敬宗甚至忍不住带了点幽怨向丹陛上看了一眼——这,是不是有点太偏心了。
尤其是皇后,是真·夸人夸到天上去了。
您要不直接给姜相挂进去呢!
说来,许敬宗还只是腹诽。
但今日诸事不成的李敬玄,则是破罐子破摔,再次质问道:“姜相!尔今岁才至不惑之年!任尚书右仆射也不过两载而已,哪怕有些‘奇技、奇器’现于世,难道功绩就足以与先帝年间房相、杜相一般,位列凌烟阁吗?”
朝臣们再次宛如吃瓜的猹,一齐看向姜相。
姜沃闻言叹息:唉,李敬玄若再这么善解人意,她都不好意思出手料理他了。
怎么就能这么句句问在她心坎上呢?
朝臣们便见姜相依旧只面对二圣,坦然道:“臣任宰辅不过两载。纵然夙夜小心,自问万事尽心而为。但尚且年浅,所行多有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