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快反应过来,自己从前确实不知道李敬业的字。
原来李敬业,字培根。
姜沃先在心中决定好了今晚的菜谱,然后才与李震道,会与英国公再商议此事。
见年已五旬的李刺史向她连连道谢后,又告辞冒着风雪辛苦而去,姜沃心中感叹父母难当。
只等雪一停,姜沃就把李培根同学状告到了李勣大将军跟前。
然后诚恳建议:“大将军,要不真将他扔到边关吃吃苦?”
英国公深吸了一口气才道:“我也想过此事。然姜相也见了,他在京中还有个惧怕。”起码怕他这个祖父,现在也有些怕眼前这位姜相。
“若是去了边关,诸将领谁敢管他?若在军中酿出祸事,我如何见陛下?”
边关各处将领,有一个算一个,都是英国公的晚辈。比如李敬业自己很想去的安西都护府,其将领薛仁贵两次做过李勣的副将,对李敬业一定不会狠管。
李勣大将军更担忧,说不定还会有人看在他的面子上,给李敬业塞点军功什么的。
姜沃来之前已经想好了,与英国公举荐道:“还真有一个人敢管他——熊津都督刘仁轨。”
李勣大将军沉思起来。
他开始还真没想起刘仁轨。
因刘仁轨并非标准军中序列出来的,他是文臣转岗武将。
想想刘仁轨过去的履历——年轻时候刚做九品县尉,就敢直接打死违法乱纪的四品折冲都尉。
实在是不畏强权的硬核狠人。
李勣大将军颔首:“可以。”
他把孙子留在身边,无非是怕李敬业出了京城后,更没人管束他,如今有机会,他自要把人踢出去多吃点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