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出了城建署的门,李勣和苏定方两人心绪还未彻底平定——说到底,他们作为武将戎马一生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保家卫国,四境太平吗?
于是他们连马也不骑了,只让仆从牵马而回。
他们两人则自行走回皇城,一路上也好谈一谈军防事:若这等‘建材’能够大量推广开来,边防上必有大动。
两人谈过水泥和军中事,不免也谈到这位姜尚书。
苏定方从前与这位姜尚书并不太熟:但他唯一的徒弟裴行俭与姜沃可是太熟了。
而李勣,则是与姜沃相识于朝堂最早的人之一,对她更为了解。
比起李勣,苏定方是更加标准的武将,几乎从来不涉及朝堂政治问题,然此时都道:“当年英国公出面直言,未让姜尚书离开朝堂,实在是幸事一桩。”
李勣想到方才一幕幕,开口略带些感叹之意:“你也见方才姜尚书谈起‘砂浆’‘水泥’等物的眼神了,是否熟悉尤甚?”
苏定方颔首:就如同他们当年谈起练兵,谈起打仗——
眼神是全然发自内心赤热的光亮。
苏定方道:“姜尚书为吏部尚书半年来,倒是管城建署诸事更多。可见一片公心,皆是为国尽心竭节,而非为己。”
有的人走到高位是为了揽权,有的人则是为了做事。在朝中为官,多的是人想走的更高,但走到高处后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