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们眼里,皇后是一直深居宫闱之中的女子,所谓明敏,大约也是后宫事上的‘明’罢了。涉猎文史,大概就是指皇后颇喜诗文笔墨。
然而皇后理政数月后,朝臣们不得不承认,皇帝这两句评价,并非虚词。
若说皇后大事上的明断,朝臣们还觉得是皇帝养病之余,将圣意传给皇后,她只是代为执行。
那么许多突发的庶务朝事上,皇后的明敏果决,也让朝臣们渐渐看清了,皇后,确是能代政的。
而在皇后干脆利落处置了一位中书省侍郎后,朝臣们越发意识到,这朝堂上,从此只怕是二圣并立了。
亦有朝臣想起《王莽传》中那句‘显奏免之,权与人主侔矣’——
侔,相等之意。
如此决断三省六部重臣任免事,皇后之权,已经几乎等同于皇帝了。
显庆五年七月。
新任熊津都督刘仁轨上奏,禀明一事。
百济义慈王一脉子孙,已然尽数点清。只待苏定方大将军还朝时带回京中。
大唐灭国战打多了,都已经有了经验——灭一国后,官员可以依旧用当地人,但根深蒂固的王族最好挪走。
免得等大唐军队一撤,余留的王室血脉,便以血脉重新自立为王,招揽旧臣形成叛军反唐。
过去也有过类似的经验教训。
百济又山高皇帝远,只怕更易生叛乱。
因此这回,苏定方是准备把所有百济王族都带回长安,从此吃大唐公粮的。
然而对着名单一点,发现义慈王还有一子,名为扶余丰,幼年就被送到倭国为质子。
苏定方和刘仁轨的看法都是,这个王子一定更得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