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一纸空文呢,也至少是有纸在的。
而她能做的,也只是尽力不让安安,太平,以及她身边能影响到的人,尽量不去结成这种‘亲上加亲’。
显庆五年三月上旬。
朝堂中大部分朝臣的目光,都集中在《姓氏录》和‘禁婚令’两事上。
而姜沃,却是在这时候,来到了户部。
她是有备而来,想与户部辛尚书谈一谈‘银钱事’。
倒是辛尚书一见她,有点条件反射似的麻爪。
想起了姜沃现如今的上峰王神玉——
永徽早年,朝堂都在乱着宗亲谋反案,当时还是司农寺正卿的王神玉,依旧风风雅雅往户部一坐,不给足来年司农寺的预算坚决不走人。
因而此时见到姜沃过来,辛尚书下意识心里一紧:这位不会也是来要钱的吧。
不,姜沃是来送钱的。
准确来说,是来送‘银钱’有关情报的。
有句话说得好:不当家不知柴米贵。
甭管至大唐朝贺的诸藩属国,觉得大唐多么繁华富庶物产丰约;也不论每年租粟、绫绢的赋税能收到多少;亦或是国库的藏货赢储有多少结余——
在辛尚书口中,几乎永远是‘度支紧张’四个字。
实在是家大业大,产出多,搁不住花钱的地方也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