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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座山显得更高大更坚不可摧了。

就比如助产士。

她走了这许多年,才看到萌芽,看到了几十个人的出现。

但至今为止,才撬动了一点点边缘,让她们成为了内廷女官,却依旧不能入朝。

何为‘传统’,只是存在,就自有泰山压顶一样的重量。

“师父,我生怕自己终此一生,都是愚公移山。”

要做的事情太多了,她真的能做完吗?

“太史令。”

姜沃听到这个称呼,还是下意识回头。

颇有些意外:“大公子。”

马车停下,下来的人居然是李承乾。

姜沃很快想起,当日李承乾离开昭陵时,皇帝曾与专门护送李承乾的亲卫说过,若是兄长到了蜀地后想出来走走,只管随行相护就是。

“袁仙师仙逝事,我也是近来才知道。”两人偶有书信往来,谈论因果事。

“听闻明晨是袁师的周年祭,我便提早一日过来了。”

李承乾点过香烛后,也未离去。

竟然也就在墓前坐下来。

两人各坐一草蒲。

他先开口道:“太史令为何事所惑?”

姜沃不由抬头看着李承乾:这可不像是深居幽谷的大公子会主动问的话。

果然,很快李承乾直白道:“是袁仙师在信中提及,太史令或许需要与我谈一谈。”

姜沃只觉得眼底再次发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