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此时依附东宫的势力!
虽说太子才十岁,自己未必会聚揽什么朝臣。
但他既入东宫,名下就是有属臣的——这些人既然打上过东宫标签,那一定是不愿意武宸妃或是萧淑妃这种有子的妃嫔继立为后。
若是另外择名门贵女入宫为后,一来新后不一定有子嗣,二来便是有,也又能拖几年,而太子则一直在长大。
说到底,立后是各方利益博弈的又一场惊涛骇浪。
为此,众朝臣还是以缩头自保为主——巨鱼不怕惊涛骇浪,不代表他们这些小鱼小虾不怕。万一被卷到哪个浪头里,好处没吃到,可还要送命。
李义府甚至觉得自己明儿不是带着奏疏上殿,而是提着头上殿啊!
于是他反复把自己的奏疏背的滚瓜烂熟,生怕明日在百官之前说不顺当。
太尉一脉他从来没进去过圈子,这一次的机会,他一定要抓住,要成为皇帝的心腹!
冬日。
太阳已然西斜,近黄昏时分。
姜沃走进院中时,就见媚娘正在窗下看书。
恍惚如昔年。
直到立政殿内独有的香气拂面,姜沃才回神。
媚娘将早就备好的糖姜水递给她:“今日又冻了大半日?”
姜沃接过来捧着,边喝边点头:随侍祭礼颇为辛苦,不但要立在外头冻着,还要庄重无错,站完后,她觉得人都是麻的——
众人都一样,刚结束祭礼后,姜沃看到好几个走路同手同脚的同僚。
祭祀礼毕后,皇帝于甘露殿宴群臣,姜沃悄然告假,来到立政殿寻媚娘。
喝过一盏浓姜水,两人才坐在窗下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