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扶住皇帝:“陛下近日歇的不好,今日又大怒,难免激起了症候。还有现成的治头痛的药,陛下吃一粒?”
皇帝点头。
姜沃则立刻转身出门,让小山去叫尚药局奉御。
李勣也带着忧色站在一旁——虽说他自己就颇通医术,不比尚药局的奉御差,但皇帝不开口,他作为臣子,自是不能越俎代庖干大夫的事。且再往深里说一层,皇帝的身体状况到底如何,皇帝可以告知心腹之臣,但臣子不能主动问。
皇帝是含了一枚药后,才缓过神来。
他闭目养神却伸出了手:“大将军,你替朕扶一扶脉吧。”
李勣知这是皇帝对他的信任,便也不推辞上前扶脉。
他边扶脉边看了看皇帝脸色,诊过后松了口气道:“陛下无大碍,就是一时情致大动,气逆血行。”
皇帝缓一缓也觉得好多了:“朕原来若是动怒,也常觉得头痛。但今日目眩至此,倒是头一回,大约是气的狠了。”
李勣收回手,恳切劝道:“陛下圣躬安康最要紧,切勿再如此动怒了。”
皇帝面带倦色道:“既如此朕便不提那事了,让太史令将今日事转告大将军吧。”
闻言,李勣和姜沃一并告退,好让皇帝早些歇着。
方出立政殿,姜沃便将今日褚相之言相告。
李勣都停了下来,与姜沃确认了一遍:“当真?”
霍光?
见姜沃再次给予一遍肯定答复,李勣才道:“那明日朝上,要多看两眼褚相了——以后只怕见不到了。”
姜沃心道:大将军竟然还有点冷幽默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