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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遂良倒是很现实,说道:“圣人此言也有理,那濮王自恃先帝嫡子,从来有‘高远’之志。如今圣人又是弟而非兄,此时他来了长安,若是做出些拿大不敬之事,圣人呢处置他不好看,不处置就显得软弱了,还是不来的干净。”

长孙无忌这才罢了。

于是李泰就‘病了’。

来京吊丧的诸王说起也只道濮王体胖虚弱,此番伤痛至病。

还有些看不惯濮王从前骄横的宗亲私下不免议论:生父过世,哪怕是爬也得爬了来,怎么能托病不来呢。

没见灵前的太子,已经消瘦至这般模样,还是坚持每日举哀守孝吗?

倒是远在莱州,被迫病了的李泰得知此信险些没气死。

他立刻写了亲笔信托长史官一路送到长安。

“父皇驾崩,竟不许我亲去奔丧,岂不是陷我于不孝?雉奴!你为弟,如何能如此催逼乃至构陷兄长?你如此行事,难道是父皇一去,就要逼我去死吗?”如此洋洋洒洒写了一大篇,语气激烈。

李治淡漠地看了一遍,然后拿起蓝笔——先帝过世不足年,不得用朱笔,用的是一种雅致的蓝色。

他随手在‘为弟,如何能催逼甚至构陷兄长’这句话上,圈了个圈。

悠然批了五个字:原来你知道。

原来你都知道。当年你又是怎么做的呢?

如今你作为臣子,竟然上奏疏质疑皇帝,又是何等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