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治也就客客气气相待。
当然,对吴王的表现,长孙无忌是不肯信的,跟李治说:“这就是外作恭敬内藏奸险。”
李治问道:“那若是三哥待我不恭敬,舅舅岂不是又要说,他为人僭越张狂,不把我看在眼里?”
长孙无忌干脆点头:“没错。”
李治:……那舅舅您就直说,三哥存在即不合理呗。
长孙无忌苦口婆心:“雉奴,你这孩子看谁都是好人。唉,也罢,你只管每日跟着圣人学着理朝事吧,我来替你盯着吴王。”
此时在回长安的路上,长孙无忌也骑马随行,见到李治跟李恪还聊的有来有往的,就觉得心口窝都疼:怎么这么不听老人言呢。
就算吴王此时没有夺储的野心,就能保一直没有吗?如果支持他的人够多呢?如果皇帝在如今其余嫡子已然不在跟前的时候,眼里又看到吴王这个年长的庶子了呢?
这不都是变数甚至危险吗?
是危险,就应该扼死在摇篮里。
走到这一步,身上流着长孙氏一族血脉的皇子,三者已去其二。长孙无忌得保证这个唯一。
天大的事儿比不过年。
不管因吴王李恪入京,又惹起京中多少暗流涌动,也都暂且是暗流,面上还是热火朝天准备年节。
这一年大年初一,是姜沃入宫七年来,起得最早的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