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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李治都不知道,李泰更不会知道。

李承乾沉默地看着:他没有跟父皇分辩一句,他只想杀李泰,其实不想逼宫。那么在父皇心里,他应该是个想要发动谋反夺权的儿子。但就算这样,父皇也要保住他的性命,而且希望他好好活下去吗?

李承乾还没有来得及辨清楚心底复杂的情绪,就见雉奴又开始了扒拉匣子,很快又抽出来一个。

里头也是画,但明显是新的画,画的是房舍去了屋顶的俯视图。笔触倒是很像雉奴自己的。

果然—

“我画了好多张房舍布置图,又特意拿去太史局,请姜太史丞替我一一看过,也都标注出来了——邻泉眼的屋子、靠近竹林的一面、对着山峰的屋舍,各处宜摆什么器物、忌讳摆什么都有讲究的。”

李承乾就见这些图纸上,确实有很多细细的朱砂色和蓝色分开标记的线条。

下面用蝇头小楷做了更细致的说明。

其实李承乾不太信风水摆设这些:他的东宫当时还是父皇请两位仙师布置的呢,但什么也抵不过他自己要造反。

他也无甚忌讳,毕竟他可是在东宫摆过灵牌、挖过衣冠冢的。

不过,现在想想曾经激烈狂乱,就是要激怒父皇的这些行为,李承乾忽然觉得有些遥远了。

李承乾低头继续听弟弟念叨:

“……尤其是那些西域的小玩意儿,我都请姜太史丞过去看了,没有妨碍。”

李治指着暂且堆在东边的一堆大小不一的匣子道:“宫里的东西都大同小异,我想哥哥也未必喜欢再见到那些,所以我把阿朝从西域给我带回来的玩器,都送给哥哥——阿朝,就是如今在鸿胪寺的崔朝,哥哥还记得吗?我前几年的伴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