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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虽不算至交也算熟人,李思文听父亲问起,连忙夸崔郎样貌,又赞崔朝并不在差事上挑肥拣瘦,出使西域走了最苦的一条路,还带回了棉种等事。

李勣想到晋王送的棉布,再听儿子讲起崔朝给晋王当伴读的旧事,也就能估摸出崔朝在晋王眼里的地位。

此时听晋王让上的崔氏扶芳饮,就越发肯定了:嗯,可以让儿子孙子,多跟崔朝打打交道。

李治桌上有一张描图,李勣一眼就认出来了:“王爷在画并州各县?”

“是,大将军帮我看下,可有错漏?”

李勣镇守多年,对并州的舆图,比对自家花园子还烂熟于心。

见图上有错,便取过细笔,一点点帮李治改正,还饱蘸了案上小瓷碟里的各种颜色,边圈边给李治分讲,哪里是屯兵之处,哪里是外松内紧的咽喉关隘,甚至连哪几处民风彪悍,好发生械斗事件他都熟知。

李治听得频频点头。

见李勣讲的多了,还适时递上扶芳饮。

其动作之自然,李勣都下意识接了才反应过来,连忙道:“臣失礼了。怎敢劳动晋王。”

李治笑道:“这有什么,大将军继续说,若是村镇中出现彼此械斗,一县官吏不能辖制又该如何?”

李勣就继续讲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