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如此,那他的怜意,岂不是不合时宜,是让眼前人困扰受苦的事儿之一?
他眼底的缠绵思绪,像是一团渐渐被风吹散的乌云,眸中慢慢恢复了以往的平定。
卢照邻起身深揖:“是我唐突了,这些日子,给姜太史丞添烦恼了。”
姜沃依旧坦诚道:“愿一世与卢司马为君子之交,朋友之谊。”
卢照邻直起身望着她,轻声语:“固所愿也。”
从太史局告辞前,卢照邻又道:“以后我再做了诗,会写在名刺上送与太史丞。”
名刺如名片,是一张摊开的纸,不似信函般封口,是居中传递人也能看到内容的光明正大之物。
姜沃莞尔:“好,我等着看卢司马的新作。”又关心了一句道:“过去大半月,卢司马身体如何?”
卢照邻便道已经写了信函送往孙神医的老家,便是孙老不在家乡,也会有老仆知道他去往了何地。卢照邻已经跟邓王请过了病假,一旦得知孙老的所在,就会赶了去瞧病。
“待孙老入长安,我再来告知姜太史丞。”
卢家赶着年前上太史局的门,姜沃还是很高兴的,她心上记着的事儿多,了结一件是一件嘛,正好清清爽爽过年!
而崔朝是在腊月里回京的,特意赶着新岁前回到了长安。
他这一趟出使西域,总的来说,差事并不难。
大唐与属国之间外交很简单,肯乖巧听话的就好好过,要给大唐捣蛋的,就加入‘唐灭xx国系列’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