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时掌心与他毫无缝隙贴在一处,不可能感觉不出来,他挑眉,手下更放肆,蜿蜒向下。

沈清时虽病弱但也不曾懈怠过剑术,他指腹有层厚茧,很粗糙,摁在皮肤上面又疼又酥麻,混杂着在周寄疆脑子里炸开一小簇烟花。

由着这份疼,周寄疆也缓过神来了,他望向沈清时,瞳孔黝黑,眼神前所未有深沉。

他没想到沈清时竟然真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干这种事并且还差点被人发现了,身体诚实的反应让他想转头就走,但是不行,沈清时还站在他面前,那是一个正对着那些人最容易被发觉的位置。

所以他第一时间上前遮住了沈清时。

幸好,事情没有往不可想象的地步发展而去。

周寄疆劫后余生,甚至不敢回想要是那些将士真循声走过来了该如何收场。

而他在这种紧张心烦意乱情绪下,其实都忽略了,心里那股怒意不是因为沈清时越界孟浪,而是……

沈清时怎么这么熟练?

沈清时以前就算再无法无天的小少年郎,也断然不会做出这种行径,怎么……这么熟练?

也给别人做过吗?

“放开。”他眉梢往下压,压迫感顿起。

黑发,又是高个儿,他冷脸,肤色苍白,就将那些陈年堆积在骨子里厌世感逼了出来,层叠笼罩在周身,黑眸生来含水,整个人跟爬出江面的潮湿水鬼,别无二样。

周边很吵,他身侧冻成霜。

连将士们自顾自都发现两位上位者之间难言怪异气氛,脚下抹了油就跑到江边捉鱼去了。

走之前还顺便把天子越渊绑得结结实实,运走。

于是红鬃马旁就只剩下了两人。

其实他们不走,气氛还未如此焦灼,偏偏跑得比谁都快,拦都拦不住。

周寄疆看向对方,理智回归,他瞬间后悔了。

沈清时唇角紧抿,他手指还僵在周寄疆身上,嘴唇很薄,没有血色,也辨不出喜怒,俨然寺庙神佛,无悲无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