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人那样多,对岸还有一支沈家军遥遥地包抄过来,如江海势不可挡而来,要将他们这苟延残喘猎物团团包围。
周寄疆是在逗弄他,就像是雄狮锋利爪子挑弄猎物,让其战栗,仅此而已。
谢池春何等聪明,一瞬反应过来。
可回神,周寄疆慌忙下马,弃了兵器,屈膝拂袍,跪下,声响在谢池春耳畔:“安敢造反。听沈家军造反之意,屯兵在此专候陛下。”
假话。周寄疆带领就是沈家军标识。
周寄疆此番跪下,也是挺秀高硕,不见臣服。
谢池春却瞬时选择相信,他上前一步。
又后知后觉从脚底凉到了心尖。
他看到了周寄疆和颜悦色一笑,眼神讥嘲。
周寄疆在嘲笑他。真好骗。
谢池春终于冷下眉目。
周寄疆浑然不在意,他抬着下颚,与谢池春一高一下,眼神交汇,一冷一热,暗潮涌动,无声博弈。
齐连周大受耻辱,大怒道:“周丞相你这逆贼!我们不曾亏负你!今日我们就要回朝,你与沈清时于江岸去处,引军马拦截道路,不是意欲造反又是什么?”
“不敢,齐太尉息怒。”周寄疆不紧不慢,姿态闲适,却还在道,“这不干我等之事。乃是沈小侯爷的命令。”
他还演。
齐连周几乎要咬碎了齿。
而刚渡江而来,下船陪同在沈清时身侧那将领,愕然出声:“我就知道周丞相与我等谋逆,乃是包藏祸心,不怀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