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寂疆望着那身影彻底消失在视线,就淡淡将目光收回来了。
不多时,周寂疆腿脚不便,谢池春派了内侍过来邀请他共乘一匹汗血宝马,被他一句于理不合,干脆拒了。
谢池春是天子越渊,是帝王,毕竟不能待在他一人身侧,于是没有强求。
马上就要到了郊外,人迹逐渐罕至,很快,周寂疆就远远落在王室贵族后面,望着谢池春在人群簇拥下骑着马横冲直撞,纵横驰骋而去。
群马疾驰,襟飘带舞。
当真潇洒恣意。
女眷都在轿子里,夫人们看着自家孩子撒了欢儿就跑,心下无奈,只觉得他们一辈子斗大的字不认识一箩筐,就知道骑马游猎,到时候也不知何时才能功勋卓著,光耀门楣。
想着想着,有些机灵的夫人就把主意就打到了那位大人物上。
再没多久,周寂疆坐在轿中,轿子本应该很宽敞,此刻却逼仄了。
只因身边多了几个未出阁贵女。
周寂疆抬眼,这些贵女,皆是携着糕点帕子,含羞皱着眉头。
她们竭力想要找些话题,声音都抖了。
“若是怕被长辈责罚,尽可以多待一会儿。”周寂疆道,“不说话也没事。”
那些贵女紧张的不停抚弄裙带,闻言怔了一怔,连羞怯也忘了,抬眼。
入目是周丞相正偏头,他怕寒,膝上摊着厚重毯子,毯子上搁着本典籍,正屈指缓缓翻着,初春,微风还有些寒凉,拂过书页,又吹乱了他细碎发丝,额前露了一小团墨。
贵女心想,若是她们表哥表弟被打了奴印,肯定烂泥扶不上墙一蹶不振了,哪里会有周丞相如此丰神俊朗?
想着,又不约而同都偏过身子,挡去帘子缝隙吹进来的寒风,最里面那是怎么也吹不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