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寂疆直觉不对劲,他拨通了电话,却听对面传来父母略显局促不安的声音。
“小周,”他的母亲说,“这门亲事本就是你强求来的,大约六七天后就要办婚礼了,帝国民众都看着呢,雁三皇子被退婚了那不就是颜面尽失……”
拐弯抹角都是要他结婚,退婚绝无可能。
雁寒声望着他,神情自若,还怕他难受特意伸出手想把通讯设备掐断。
可周寂疆轻巧避开了,他本就不是善于逃避苦难的人,只是攥着通讯设备,执着跟他们说话。
“他给你们什么好处了?”周寂疆一针见血。
对面呼吸一窒,怎么也没想到素来听话懂事的大儿子能说出这番大逆不道的话来,恼羞成怒:“小周你胡说什么呢!怎么能跟爸妈怎么说话呢?”
周寂疆并未在意对面人的话,其实打电话时看雁寒声的反应便能猜出一二,他只是觉得好笑,好笑到他心里眼里都忍不住溢出讽刺来。
雁寒声看着他,面露不安。
他看起来与以往不同,可能是战场上那些经历,让他不再温和到近乎懦弱,而是渐渐有了棱角。
这棱角,是边疆寒风凛冽,是大雪湿寒,是那些背弃他的士兵……硬生生打磨出来的。
雁寒声单单看着他,就觉得不能呼吸。
“雁三皇子没有给你们好处啊。”
“你怎么能这样想我们,我们是为了利益能够牺牲你婚姻的人吗?”
周寂疆紧紧盯着雁寒声,吐出一字一句,又“嗯”了一声,似在反思,但下一刻又忍不住笑了,声音很冷:“对啊,我说错了,或许,他威胁你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