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庭寒脸色惨白,眼里有泪,他无声动了动唇:“周周,紧紧抓住我。”
顶流歌手背后无数闪光灯,如窗外烈日,刺目极了。
周寄疆闭上眼,复而睁开,再也抑制不住笑声。
谁也想不到,他遭受了那么可怕的事,竟然忍不住笑了,笑了一会儿,他又停了,面部肌肉用力,显得疲倦麻木。
“庭寒,”他说,“松手吧。”
死心吧。
他的身体曾腐烂在谢家庄园的地下室,那里阴暗潮湿,密不透风。
他在那里,蛆虫爬满,虫蚁争相啃食,躯壳就像他对世界的热爱一点点腐烂。
纵然重获新生,他满目疮痍,心死,再也不敢爱人。
“不要。”谢庭寒紧攥他手,非要把他从尸山血海的地狱里拉出来,他说,“除非我死。”
年轻男人清俊苍白的脸,迎着耀眼灼烈的阳光,额头细汗与血液混杂,整个人看起来疲倦又恍惚。
他以一种谢庭寒最熟悉的语调,温柔如春风拂面,问:“庭寒,你装什么深情呢?”
……
流浪汉被送往了警察局,周寄疆被救下来时已经失去意识,医生检查说身体没有问题,就是牵动了头部车祸重创的后遗症,导致晕厥。
谢庭寒不放心,检查了好几遍,最后医生禁不住开口说:“其实最应该检查的人是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