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要从这里跳下去呢?”岑清气若游丝地追问,双目脆弱地失神。

“那我还是会抓着你,然后拨打报警电话。”韩缺说着,便要去摸手机。

岑清踉跄地试图推开他,没推动。

他右手抓得很稳,左手捧着手机,看一看时间,凌晨两点四十五。

没有未接来电,或者未读的消息。

“韩缺,你变了!你以前不会这样对我的……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醉鬼的意识依旧不清。

韩缺懒得多解释,直接收回手机,将人反手一剪,推到车门边。

“是,你都结婚了,我再喜欢也不道德。”

岑清被抵得五官变形,一字一句问道:“那你为什么每次还会来接我……每一次,都来接我……韩缺,你是不是缺心眼儿?”

“差不多。”韩缺把他单手拎到一边,随即拉开后排的车门,“主要是有人求我。”

将人死鱼一样扔到后排,死鱼却抬抬脚,勾住他的小腿:“我可不信……谁有那么大面子能请得动你?”

韩缺心想着小腿可能不能要了,一同折腾下来他能赶在四点之前休息么?

“你就是,就是对我余情未了!”

“韩缺,我们复合吧!复合我就不喝酒,你也不要难过了!”

“那个女人是我爸妈让我娶的,我没碰她,我心里只有你……”

韩缺蹬腿将那只蹭到他腿肚子的脏皮鞋从醉鬼脚上甩脱,但为不污染大桥环境又给捡回来,丢车后排。

醉鬼已如烂泥一摊散在座位上,一只脚穿鞋一只脚光着。

韩缺想到桥下那滚滚江水里也有垃圾漂浮物,于是忍着想要跳下去,现场把自己洗一洗的冲动。

他这大概就是造了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