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开人群搭讪，赵措往角落挪步过去，韩缺明显显是瞧见了他；叼着支苍白的烟卷，细长的眸子迷迷茫茫，但那目光是一直追着他。

等赵措到达跟前，叼着烟卷冲他咧了个笑：“好久不见，老同学。”

“好久不见。”赵措也懒得每次纠正他对自己错误的称呼。

只是校友，并非同学。

“能给我借个火么？”韩缺取下烟卷，眼眸湿漉漉得像赵措之前看的动物纪录片里，被赶出去独立门户的小狐狸。

可惜韩缺并不是什么毛茸茸，哪怕他此刻微醺，湿润的眸光仍是带水的刀子。

十有八九是失恋了吧。

赵措没有在他身边看到那朵小白花。

出于狐朋狗友微薄的情谊，赵措递给他一只银质打火机，打算陪他坐一会儿，直到自己剩下的半杯柠檬水喝完。

醉鬼费力地点燃火星，咔嚓咔嚓，看得赵措眼皮直跳。

最后还是忍住没有上手帮忙，韩缺点燃烟卷，徐徐地呼出一口白雾。

“我刚刚听人说，你在找长期的床伴。”明明是对他说话，但脑袋扭到另一边，手握着方块的打火机，有一下没一下地磕在吧台上。

“你看我怎么样？”

回忆比腰酸更折腾人，赵措来回咸鱼式地在床翻滚，想到自己早已迈入三十大关，确实不能如同小年轻那般过度用腰。

可跟韩缺签订君子协议又不太划算。

说到底还是他先对人下手的，一向稳如老狗，但和老友滚上床单仿佛被灌了假酒。

实际上他真只喝了半杯柠檬水。

好在韩缺酒醒后记忆没断片，知道是自己招惹赵措在先。

于是赵措顺势提出，下次让韩缺主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