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喝酒”对面磕磕巴巴道,“阿缺,来喝酒!”
似有一阵抢夺的响动,忽插入一粗嗓的男声:“啊,韩哥,你快来把这小少爷接走吧!他再闹下去,我这店都开不下去了!”
电话被那边挂断,用时不到两分钟。
韩缺看一看时间,刚刚过零点。
“后半夜还回来补觉么?”赵措又翻了一页诗集,轻巧得如同蝴蝶掠影。
“我回来去客房睡,你明天还要上班,早点休息。”韩缺将毛巾搭上肩膀,起身去翻衣柜。
赵措似乎应了声,不过余光里只有个侧躺的背影。
若灯光再明了些,可以看到脊背泛红的指痕。
韩缺捻了捻指甲,是该修剪一下了。
醉得辨不清东西南北的岑清,依旧能凭借习惯,准确扎进韩缺怀里。
分开一年有余,韩缺也学会习惯,避开醉鬼突如其来地索吻。
不着痕迹。
但烟酒的气息还是被沾染,几乎快盖掉韩缺身上新鲜的白桃沐浴露味道。
他将醉鬼送到车后排,用安全带绑好。
再钻进驾驶座,想一想还是打开导航,机械女声提醒他,前方直走,小心红绿灯拍照。
从本市最大的同□□,到岑清的新家,需要一小时四十分。
韩缺原本不需要知道这些,毕竟之前认认真真给自己做过思想工作,说岑清的新家自己过去不好。
各种意义上的。
但旁人都不多说什么,岑清的新婚妻子沉默地从韩缺肩膀,接过形容枯槁的醉鬼丈夫,体贴而温柔地说一声:
“麻烦你了,韩缺哥。”
其实他二人已经结婚一年,说新婚不太合适,韩缺想,面上客气地点了头:“要没什么事,我先走了。”
重新钻回车厢,关掉导航的同时,发现座椅缝隙滚落一支烟卷。
他记得这套风衣的兜里,有一枚银质打火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