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聿恒摇摇头,将心中一些不应升起的念头强压下去,示意众太监宫女都退下,然后才低低道:“你如今还是朝廷海捕罪犯,只需尽心戴罪立功即可,其余事情,不必多想。”
阿南白了他一眼:“没良心!我可是有用之人,而且正在帮你做事。”
他盯着她,一字一顿道:“可你不是个信守承诺的人。”
阿南想问自己不信守什么承诺了,转念想到自己说了要帮他破解山河社稷图、结果回头带着公子跑掉的事情,不由得苦笑嘟囔:“行吧,我理亏,我自作自受。当初豁命救你也没见你感激我,现在回来帮你也不见你感念我,谁叫我这么贱呢?”
说罢,她郁闷地转身,大步走向了那间偏殿。
朱聿恒跟在她的身后,看着她虽竭力掩饰,却依旧比男人纤细的背影,没有发声。
胸口的血脉在微微波动,类似于抽搐的微痛顺着山河社稷图贯穿他的身体。
她确实豁命救过他。
在顺天的地下,他身上的经脉被机关牵动而发作之时,为了让他清醒过来,她解开了他的衣服,帮他吸出了淤血——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是这世上,与他最亲密的女子。
心口的悸动似要冲破这些时日郁积在胸口的愤恨,将他整个人淹没,让他再也维持不住疾言厉色的表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