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南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一边挠着它白白的肚皮,一边说:“咦,怎么觉得你有点像他啊,看起来凶凶的,又霸道又严肃,其实可好哄了……”
说到这儿,她再想了想,又叹了一口气:“不对,他还背着我偷咬公子呢,哪儿好哄了?我真恨不得给他也戴个口笼!”
她和狗狗玩了不知多久,那只狗开心得尾巴都甩出残影了,然后才听到门吱呀一声开了,卓晏失魂落魄地走了出来。
阿南放开狗,站起身看他。
卓晏吞了口口水,勉强让自己镇定下来,低声说:“我们走吧。”
阿南牵起狗,回头看看那座小屋,面带疑惑地问:“你爹……不回去么?”
“他、他待会儿就来。”
“那……你娘的事情呢?”她见卓晏心绪乱得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便替他找好了借口,问,“难道说,因为那汗巾上也有你爹的气味,所以狗带着咱们跑这里来,找你爹了?”
卓晏含含糊糊地“嗯”了一声,埋头往前走,只闷闷地搪塞道:“我爹说……我娘没丢,他已经找到了,也命人抬回去了,回去如常安葬就行。”
“是吗?那就最好了。”阿南应道。
天边已经显出浅浅的鱼肚白,两人一狗,缄默地从葛岭而过,走向宝石山。
一路上,卓晏埋头一声不吭,脚步虚浮,显然内心混乱已极。
走到初阳台时,天色已经微亮,第一缕晨曦正穿破云霞,照在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