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余幸感觉呼吸困难,他掐着自己的脖子拼命喘气,直到胸口的闷堵感在剧痛中消散,他才疲惫地抬起充血的双眼,正好撞见了少年那双墨绿色的眸子。

“你还好吗?”池昱伸出手掌,举到了蒋余幸的面前。

男人默默点头,但在与对方两手相握时,他的眼底有迟疑的情绪转瞬即逝。

少年修长的指节被战术手套包裹着,只露出一截线条深邃的腕骨与小臂上脉络清晰的绀青色血管。

虽然结构看着和普通人没什么两样,却莫名让蒋余幸有种自己亵渎了神明的不安与惶恐。

“人多的地方就会有更多的意见和争吵,习惯就好。”池昱破天荒地打破了自己淡漠的性格,安慰了对方。

蒋余幸闻言怔愣了两秒,终于从刚才那份诡异的感觉里回过神来,但想起那些玩家对自己的责怪,他居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不悦。

“他们说得很对,我辜负了他们的期望,弄丢了这么昂贵的榴弹枪。”他说着,目光紧紧盯着自己被枪口烫伤过的掌心,似乎还无法从那场爆炸引起的余震中缓过神来。

蒋余幸清晰地记得他将榴弹发射出去时的感觉,他的希望与兴奋感完全杂糅成了一团,化作了比榴弹还要沉重的力量。

它们撕开夜幕,掀起风浪,带着狰狞的杀意席卷向了闸门,而在爆炸过后,那扇门有多完好,蒋余幸的内心就有多绝望。

“那时候守卫从四面八方包围过来,而榴弹枪对于我这样的身板来说实在是太重,为了活命,我只能放弃已经再也没有子弹的它,懦弱地逃回了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