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窝棚里的阿青和阿花吓得要死,咯咯嘎嘎叫成一团,羽毛乱飞;隔壁的阿灰听见动静,也跟着努力撂蹄子……
孟阳一颗老妈子心操得粉碎,跟着进进出出看了老半天,本想劝廖雁,说他伤重未愈,不是对手,奈何根本插不上嘴。
待到最后,索性也不惜的管了。
再您妈的见吧!爱咋咋地,反正你们的银子都上交在我这里,大不了花钱重换。
只是这么一想,书生的心气儿就都顺了!
换瓦,换好瓦!
于是孟阳重新平心静气地开始写对联。
又过了不知多久,忽听外面嘭的一声重物坠地,隐约有回来,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
他稍显茫然的想着。
大约半个时辰之前,他还是像往常一样早起锻炼,结果才吃了早饭就听见有人敲门,过去一开!这就了不得啦!
吴寡妇直接从门缝里钻了进来!
康三爷简直要被吓死了:□□的,他们孤男寡女……
吴寡妇却好像特别喜欢看他窘迫的样子,笑眯眯欣赏了一会儿才大笑着将大门敞开,“要过年了,我来替你拾掇拾掇屋子。”
康三爷哪里肯!
但吴寡妇却是个倔强的人,死活不走,只道他再罗嗦,自己就喊人。
康三爷哪里还有法子?
说也怪,分明面对最凶残的猛兽时,他也不曾畏惧过一分,可偏偏对上这个小女人呐,就束手无策起来。
真是令人苦恼。
可他到底是个大男人,还是个颇有责任心的大男人,坐了一会儿就坐不住,强行站起身来,和吴寡妇一起晾被子。
冬天的被子又重又厚,一个女人单手根本拿不住,康三爷将拐杖垫在腋窝下,就这么轻轻巧巧地提起来,将它们挂在高高的晾衣绳上。
吴寡妇并不因为他一条腿不方便就大包大揽,反而十分信任的看着他忙活,末了,还笑眯眯的来一句,“哎呀,这家里有个男人就是不一样。”
康三爷埋头干活,并不做声,可吴寡妇总觉得他的动作更麻利了。
阳光很好,迎着雪色,晒在院子里白茫茫一片。
原本冰冷带点僵硬的棉被在日光下摊开,缓缓舒展着身躯,终于渐渐变得柔软、温暖。
呼,我又活过来啦!它向世界宣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