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阳傻眼,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突然觉得有点荒唐。
这简直就像两个小孩子在闹脾气嘛!
他跳下车来,急得直跺脚,上前劝和道:“哎呀,你们不要吵了嘛!”
白星和阿灰齐齐扭头,气呼呼瞪过来:
不要你管!
孟阳:“……”
他只是劝架啊,干嘛这么凶!
他也是有点脾气的好吗?
这么想着,书生真的有点生起气来,索性重新跳上驴车,紧了紧袄子,气呼呼地从兜里掏出来一大把炒好的栗子吃起来。
他一颗,小毛驴一颗。
哼,我还不管了呢!
一人一马又僵持了好久好久,孟阳都开始跟小毛驴抱在一起相互取暖时,阿灰突然眨了眨眼,吧嗒掉了一大颗泪珠。
呀,它哭了呀!
白星愣了下,就见那长睫毛抖了抖,又吧嗒吧嗒落了几滴。
巨大的水滴直直坠落,将冻得冷硬的地面砸出来几个小坑。
她的心头突然又酸又软,心疼得一塌糊涂。
然后孟阳就冷着脸,发着抖,看那一人一马抱头痛哭。
真的是抱头呀,白姑娘就将阿灰的整颗脑袋搂在怀里,眼圈红红的,眼睛里蓄满水光。
过了会儿,白星突然摘掉眼罩,用力将脸埋进阿灰的毛里,狠狠揉了揉,然后抬起头,非常冷江湖人不相信眼泪,流血流汗不流泪,她才不会哭!
孟阳吧唧吧唧嚼栗子,犹豫了下,“呃……”
白星瞪了他一眼,凶巴巴的。
孟阳搔了搔额角,还是决定实话实说,“可是你脸上好多马毛哦……”
没有水渍怎么粘毛?不哭脸上哪里来的水渍呀?
白星:“……”
她重新扭过头去,作势要打阿灰:你掉毛啊!
阿灰缩了缩脖子,眼睛下面两道深色的水痕,风一吹冷飕飕的。
而且,渐渐有要冻住的迹象。
白星吸着鼻子,心疼的替它擦脸,又小声嘟囔着什么。
阿灰乖乖让她擦,又讨好似的伸出舌头,用力去舔她的脸。
白星躲避着,自己胡乱去抹,“脏死了!”
话虽如此,可她还是破涕为笑,一双异色瞳内都是闪亮亮的笑意。
孟阳带着满口的栗子香,开始呱唧呱唧鼓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