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九伊耐心地听完,不说“不会的”,只回答:“没关系。”
她把车门关上了。
伊九伊骄傲又敏感,心里想,人总有坏的一面。可是,消化坏的一面,那是和人长厢厮守才要考虑的事。
车要掉头才能走送她回家的方向,绕了一圈。伊九伊远远听到钢琴声。夜晚的空气里,有人在演奏哥德堡变奏曲。这里的房屋少,但也还是有居民的,夜里弹琴不会被投诉吗?她只疑惑了很短很短的时间。
因为很动听。
那是很难形容的音乐声,让人想起……纪德所写的,“眼泪也无法冲淡的绝望”。
伊九伊望着车窗外,无缘无故,又想到刚才的左思嘉。
第二天在地板上醒来,左思嘉把喝醉后的事忘了个七七八八,只记得自己和伊九伊一起回了家。
然后呢?
他下了楼,问冬妈,冬妈说:“你一路找猫,扶着墙走路。”
“你没拦着我?”
冬妈毫不客气:“我给伊小姐泡茶去了。没事,她坐了坐就走了。没多久。”
很丢脸。
左思嘉看到沙发上的大衣,纳闷怎么又被拿出来了。
他把那件衣服拿起,忽然想起伊九伊有这么个习惯,遇见花,拿到礼物,总是要凑近嗅一嗅。他不由自主地学她,把脸压低。衣服里侧有股淡淡的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