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术自杀在家属房后六个小时才被找到,覃欲舟去派出所认领尸体的时候,她是笑着的,他看了她两年对自己的折磨,还是第一次看到她那么释然的音容。
可以去找覃深了啊,她一定有感到幸福。
覃欲舟把揣在怀里的那本《春山日》拿出来,放回到书房。刚走到书架跟前,乏力感袭来,他手撑住墙面,动作迟缓地护住心口。
他的心脏活够了,够久了,不愿意再工作了。能捱到中年,这对一个心脏病患者来说属实难得了。他靠着墙,慢慢滑向地面,坐在墙角。书还没放好,也好,拿着吧,就像他们还在他身边。
病魔将他的余力吞没,生前光景一眼千张,却有几个画面像是按了暂停键。覃欲舟还算成功的一生当中,让他断不敢忘的,竟然是被覃深捡回去、被裴术领回家的那几年。
他们是最好的人,老天欠他们一句抱歉。
覃欲舟累极了,他看到那一驾通往极乐的马车了。他轻轻地笑,像是见到老朋友那样打招呼:“你好啊。”
后记
时隔一年,我被通知要写一篇《赠汪伦》的后记,讲述我创作这个故事的心路历程。我放下手头事,沉静思考,试图忆起我是如何写出覃深与裴术的种种情深。
但很可惜,我挖空脑袋只能想起我在写到尾声时的极度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