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想着,她就打开了水管,然后一拳打碎了镜子,握着镜片,看着破碎的镜子里自己毫无血色的脸,慢慢把镜片送到脖子边。
她知道割哪根血管会出血很多,但她不想,她想慢慢地,她要把失去生命体征前的痛苦尝尽。她想要感知覃深的痛苦,哪怕就一点。就在她找到血管,割下去,已经剌开一道口子,血也已经冒出来时,荣放冲了进来,抢走了她手里的镜片:“姐你这是想干什么啊!!!”
裴术慢慢抬起眼,看着他:“我想见覃深,你们不让我见,还把我锁在这里。”
荣放不是不让她见,是覃深这个案子性质太恶劣了,现在上头来了很多大人物,明令禁止她干涉。他们职位还不如裴术高,能有什么办法呢?
胡奉先也跟了进来,喘着气扶着荣放:“你怎么跑那么快?”
荣放瞪他一眼:“再晚一点,你就再也见不着姐了!”
胡奉先这才看向裴术,看到荣放拿纸摁住她脖子。
荣放看胡奉先看傻了,冲他嚷:“赶紧去叫人啊!”
胡奉先回神,点着头慌里慌张地跑出去了:“好好好!我去叫!我去叫!”
荣放摁不住裴术的伤口,急得都要哭了,一直跺着脚:“怎么办啊怎么办啊,怎么就止不住呢?姐你是在要我们的命吗?”
裴术突然握住他的手腕,白得发灰的嘴唇微启:“让我见见他。”
荣放哭了,跪坐在裴术跟前:“姐,真见不了,他杀了三个人,你只能在领骨灰的时候……”
他没说完,就已经哭得喘不上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