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里还有两个人,内勤科的荣放,正在打游戏,巡警胡奉先,正在看卷宗。
房顶上的电风扇呜呜地转,刚从门口超市买的冰袋没一会儿就化成了水。
荣放开下一局的空档,抬起眼,问了裴术一句:“姐,你还用冰袋不?我等下给你买去。”
裴术没应声,左脸上的淤红转青了,估摸着血液里的氧气没了。也差不多了,距离案件发生已经过去了十多个小时。
胡奉先也问了一句:“要不要抹点跌打损伤的药?”
裴术把脚放下来,山楂棒扔进垃圾桶,进了候问室。她把门锁上,关掉监视器,走到桌前,拉开椅子坐下。最后一个动作,她抽走了嫌疑人正在看的促销广告,迫使他抬起头来。
候问室光线很暗,唯一的光源来自东边墙的天窗,打在嫌疑人右脸,让他看起来妖气十足。
裴术的耐性早在逮他时被耗光了,没工夫跟他磨,直接说:“东西在哪?”
嫌疑人微微笑着,眼睛里没有光,但有神,看久了仿佛会被吸进去。他俯身靠近她,笑没了,嘴角的妖气转换成委屈:“你总是冤枉我。”
裴术阖了下眼,站起身来,绕到对面,薅住他衣领,往下使劲一拽,然后提膝正中他腹部。
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嫌疑人根本无力招架裴术最擅长的动手,被一顿收拾。
候问室外人听到动静,均没反应。他们已经习惯了。
裴术打够了,把嫌疑人揪起来摁在椅子上。她双手拄着扶手,逼近他的脸:“覃深我告诉你,我有的是招让你认!”
嫌疑人破了相,他还要笑,笑起来整齐的牙齿染上了血,搭他那张脸,又纯又欲,可氛围里总是去不掉那股子诡异。他头向右歪着,显得很疲惫:“裴警官,抓贼要讲证据,屈打成招太下作了。”
裴术一巴掌打过去,啪地一声:“只有你去过金店,你跟我说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