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谨这边很快就接受了这个解释, 倒是满朝文武那边，居然也有不少人对林衍这个人产生了好奇。

毕竟在以前的纪国, 文官大多数是学四书五经的。就算民间有什么能工巧匠, 这番手艺也大多是为达官贵人们服务的。

而且林衍以前被养在林府，他是从哪里学来的这些奇能异术的呢？

是的, 大部分纪国人都觉得林衍掌握的这些技术是“奇能异术”。纪国还处于封建王朝时期，大多数人还不知道何为“科学”, 他们只能暂时将自己无法解释的现象归结为“神仙鬼怪”、“江湖门派”、“奇能异士”。

对这些带着神迷面纱的东西, 大部分人是抱着崇敬并且畏惧的心理的, 所以连带着他们对掌握“奇能异术”的林衍也是这样的心态。

不止是朝中的官员, 就连民间的百姓也非常好奇。毕竟这些技术更大程度上是造福了他们, 因为达官贵人从来不用操心吃喝住行，他们有大量的人力和财力来解决。

但是平民百姓就没有这个力量了，单就拿化肥和水泥来说，确确实实降低了他们的生活成本。

又因为林衍深居简出的作风，久病缠身的情况，为他更添了几分神秘色彩。

古往今来的奇能异士，不都是这样的吗？

不过满朝文武和平民百姓都没有继续追究下去，毕竟不管林衍是哪门哪派的奇能异士，很显然他的作为都是有利于天下的，而且女皇陛下也非常信任他。

既然这样，足以说明林衍是名门正派的人物。

虽然他们不继续追根究底，但是却愈发地崇敬了起来。

就连林衍和鱼谨办的那个学校，现在都被纪国人视为了学者的最高殿堂。

因为只有那里的人懂得那些奇奇怪怪的机器的工作原理，只有他们能做出令花草树木“死而复生”的药物，只有他们能够……

从这个学校里出来的人，大多直接被楼念派到各地做“父母官”，很少有人留在都城的。但却正是因为分散各地，将技术更好地传播到纪国的每一个角落。

林衍平时很少去那个学校，学校大部分时候是由鱼谨来管理的。而且鱼谨因为得了个“震边将军”的封号，便还在学校里办起了军校。他把现代军校的教学课程、战术演练、沙盘推演种种都照搬了过来，此举还得到了张桓和张衔的大力支持。

就连楼念都被这样新颖的“军事教学”吸引了，推掉公务专门前来学习了一段时间，随后对这种方法简直赞不绝口，紧接着将其应用到了更广泛的军队之中。

“所以出了什么事？”林衍一大清早就被鱼谨给拉了起来，他因为久病缠身、身体虚弱，所以很早就被楼念特别免去了早朝。像今天鱼谨这么早就来拉他去上早朝的情况，着实是非常非常罕见。

“你居然还没听说？昨个晚上的消息，说是江南的四位皇子联名递来了降书！”鱼谨的语气非常夸张，连带着肢体动作都像是在跳舞一样。

林衍昏昏欲睡的脑袋清醒了很多，他不可思议地对鱼谨说到：“降书？”

鱼谨点了点头，似乎非常满意林衍的反应：“这实在是太离谱了，我估计是诈降无疑了。要知道本来的世界里，即便是北方一统之后，他们可一直都是在谩骂诽谤陛下的。这一次居然来递降书，怎么想怎么诡异。”

林衍微微皱起了眉头，思绪也飞了出去。鱼谨说的没错，在原本的历史中，楼念一个人重新统治了北方之后，并没有得到江南那边的认可。江南因为她自立为女帝的事情吵得天昏地暗，恨不得把楼念给骂的狗血淋头。

即便这一次楼念这边实力大幅度增长，但她那几个夜郎自大的皇兄，也不至于这么早就来递降书。

林衍和鱼谨对视了一眼，异口同声地说到：“不会是那个国师的主意吧？”

“你看，我就知道你肯定也这么想”，鱼谨拍了拍林衍的肩膀，一副“我早就料到”了的表情。

林衍仔细思考了一下，也只有这个解释比较站得住脚。

这四个皇子会不会投降暂且不论，单就是他们之间的嫌隙也不少。如果是他们中的一个提出这个想法，其他三个人不会这么爽快地达成共识。

反而是那个国师游走于他们四个之间，要是他来组织谋划这件事的话，有很大概率能成功。

“原本的历史中，女帝去世之后，这四个皇子就陷入了内斗之中。最后只有楼焱登上了皇位，然后很快就被弄了下来。”林衍笃定地和鱼谨说到，他大概已经猜到国师是怎么想的了：“想来这一次，这个国师还是希望楼家的人自相残杀，最后他这个渔翁来得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