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今天汪敏的生日宴上出了大事,你和曾易肯定都去了那个宴会……林衍,曾易的事你知道多少?”
林衍迅速地冷静了下来,他转了转眼,反而向宁文教授发问到:“老师,明天学生联合会是不是有什么活动?”
宁文教授虽然不知道林衍突然问这个干什么,但他还是仔细地想了想,然后微微点头,“我记得明天他们似乎组织了全安京的学生代表,应该是要进行什么会议。”
安京的这些大学时不时就会召开学生代表联合会,有时候是学生们之间就不同思潮进行辩论,还有些时候是组织罢课游行。不过罢课游行这些活动这些日子愈来愈少了,也是瀛国人的控制越来越严的缘故。
要知道当初瀛国人还只是在北方肆虐,没有来到首都安京的时候。为了阻止一次不平等条约的签订,学生们可是组织过一次有史以来最为浩大的活动,直接冲到了当时其中一个“卖国贼”官员家中,组织他前往北方签条约。
也难怪瀛国对学生们如此防备,想尽办法压制他们的罢课游行。
“他们的这个会议,是不是还会有其他人参加?比如反抗军成员或是中立派?”林衍继续询问到。
宁文教授苦想了一会,模棱两可地答道:“这事都是学生代表自己去组织的,我也说不太准。但是你也知道,学生们一直都是反抗军最重视的后备力量,时不时做些关于反抗军的宣传也是常有的事。”
“林衍,到底怎么了?你是不是已经知道曾易……为什么会出现在学生联合会的办公室里?”
林衍沉重地点了点头,言简意赅地和宁文教授叙述了一下事情的经过。
“他们是想栽赃给学生还是反抗军!”宁文教授气得脸红脖子粗,愤怒地无以复加。
他完全都能想到,要是他今天没有发现曾易,那么明天早上的情况会是什么样的。
无非就是全安京的学生代表陆续来到德济大学,然后发现了在办公室的尸体。
单纯天真的学生们肯定第一时间想到报警,殊不知,瀛国人在警局布置的傀儡却只会将他们作为嫌疑人逮捕起来。而且如果学生们中还混进了嘴巴不严的反抗军成员的话,最后的结果肯定是惨烈无比的。
“事实”、“受害者”和“证据”摆在眼前,再加上瀛国人屈打成招、颠倒黑白的本事,这口大黑锅可就让学生和反抗军给背起来了。
“我现在就去想办法处理掉他的……遗体……”宁文教授艰难地说到,这是他唯一能想到的办法。
坦白说,宁文教授做了一辈子的文人。平时听见个杀鸡杀猪,心里都能有些不舒服,更何况一个活生生的人。可是现在显然他只有一条路可以走,只有这样才能保全他的学生。
林衍攥住了宁文教授的小臂,严肃地摇了摇头。
宁文教授能怎么处理曾易?他没办法背着那么大个人出城,甚至连出校恐怕都做不到。而且就算是他处理掉了,明天瀛国人寻不到人,肯定会想办法找。能在天亮前前往学生联合会办公室的人并不多,他们连脑子都不用怎么动,就能把运送曾易遗体的人找到。
要是让他们给找到了,不正好把宁文教授的罪名给“坐实”了吗?
听完林衍的话,宁文教授这才冷静了下来。他在高高的书阁里呆的太久,以至于想问题的时候有些太过想当然了。
宁文教授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只能将这唯一的希望寄予自己的学生,“林衍,你有什么办法吗?”
“老师您仔细看过吗?他的死亡原因是中枪还是因为别的?”林衍向宁文教授询问到。
“我看过”,话说到这里,宁文教授不由得打了一个冷噤,“身上没血,应该不是中枪或是中刀。脖子和脸看着青红的吓人,估摸着是被人勒死的。”
话说到这里,林衍已经确定曾易的死应该是李贞亲自动的手。甚至把曾易弄到德济大学学生联合会办公室这件事,大概也应该是李贞自己一个人做的。
林翰和林衍都在德济大学读过书,作为林府管事的李贞就没少来过德济大学。他时不时就要来学校给两位少爷送东西,与学校里负责安保的人员都是熟脸。后来两个人毕业了之后,虽然林翰身体不便,但却还是要参与到学生活动中去,李贞也时不时来大学里帮林翰办事。
这位看着老实巴交管事实在不简单,这份狠毒心肠和手段,完全不输给他的东家山口平顺。说到这里,林衍不由得有些好奇,山口平顺到底给了李贞什么条件,能让他如此效忠于他?
抑或是,李贞其实和原主一样,没什么原因,只是天生坏种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