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会儿,床边没什么动静。
白试探着抬头。
眼睛圆溜溜的,像从洞里探出脑袋的小猫,迷茫懵懂。
曜呢?
洞里就这么大,一眼看完。刚刚还在的曜没了影儿。
“曜?”
“嗯。”山洞外传来的。
白正要下床,曜端着大盆上到洞里。
白抓紧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曜矮身,将盆子放在床边。他拧干里面的兽皮帕子,轻轻地抓着白的手擦拭。
就在白以为他不理他的时候,曜轻声:
“你吓到我了。”
他抬起头,看着白。
深眸里情绪浓如墨。像暴风雨狂卷着乌云,将所有的平静搅得混乱无序。
只看一眼,白心脏抽疼。他几乎下意识地捏着曜的手腕。
指腹贴着他手腕的里侧,不安地蹭了蹭。
“我……是我没有考虑到。”白跪坐起来,身子前倾地抱住曜的脖颈,像小鸟筑巢,将自己窝在他的怀里。
贴脸蹭蹭,白不动了。
曜拉开他的衣摆,细细地擦拭他背上已经干了的汗水。
他唇角一直挨着白的额头,也不撤开。给他擦完身体,曜把水端出去倒了。
白还呆呆地坐着。见到曜一进来,立马张开手臂。
曜矮身。
白抱住他的脖颈。
曜弯腰迁就着他,脱了鞋上床。再将人好好抱着。
“不生我的气好不好?”白巴巴地看着他。生了病的人,说话的声音都软乎了。
曜顺着他的头发,只道:“又瘦了。”
白勾着他的小拇指,小兽试探般轻轻摇了摇,重复:“不生我的气好不好?“
曜轻叹一声,渐渐将胳膊收紧。
很紧很紧,勒得白的骨头疼。
就在白以为没事儿了的时候,曜猛地一口咬在他的肩膀上。
白一抽,忍着没叫疼。
抱着他的人隐隐发颤。
“没有生阿的气。”曜用极轻的声音道,“生我自己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