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前爪攀在曜身上，站起来时冰冰凉凉的鼻尖刚好能贴在他的脖子处。两个喷嚏像花了他全身的力气，他有气无力：“好多毛……”

鼻尖微热，湿乎乎的。

白垂眸，看见曜麦色的皮肤上细细密密的小汗珠。视线往下，是厚厚的兽皮衣。

白低“嗷”了一声，卸了力气往曜身上一摊，成了一块狼饼。

“春天里，该换衣服了。”

曜托着他的后背捧着他：“该做新的兽皮裙了。”

白爪子在自己的肚皮上摸了一把，在阳光下眯了眯眼：“用毛毛做也不是不可以。”

他自己一个小狼都掉这么多毛，大黑狼还不得大片大片的毛。

自己毛毛的触感可比什么兽皮好。

热嘛，就做个毛衣褂子穿。正好。

这叫取之于狼，用之于狼。

白仰躺在曜手上，尾巴护住重点部位。四肢冲着曜扒拉：“曜，我要块巴掌宽的木板。”

“等着。”

*

小狐狸本来在山洞玩儿，忽然看见外头漂漂亮亮的小白狼。

小家伙儿们当即忍不住，想要下来跟阿玩儿。

可走了几步，忽然注意到他身边寸步不离的大黑狼，纷纷停下步子，默默在十几米开外的地方观察。

白取来了石刀，等曜捧着木头回来的时候，懒洋洋地靠在他的身前开始磨梳子。

兽人兽形的时候毛毛多，打理毛毛最好用梳子。

扁平的木头削出齿子，大梳子就齿子就弄宽一点，小梳子弄细一点。几个型号都做，有曜帮着，速度倒也不满。

形状做完，白又磨掉那些粗糙的刺儿。

要是有桐油，刷上桐油就更完美了。

白将梳子放进曜的手掌心，背对着他坐下。“试一试。”

曜拿着梳子，眼神下意识放在白蓬松泛着青草香的毛毛上。手里这东西看一眼就知道用法。

他放轻动作，从白的头上一直梳到他尾巴尖儿。

白喟叹，“吧唧”一下趴了下去。

“唔……好舒服。”尾巴翘起，白弯眼。

曜轻轻托着他的身子，梳了没几下，木头上全是白色的小绒毛。他将毛毛弄下来，团吧团吧，四处看了看像是在找放的地儿。

“毛毛，毛毛留着。”白睁开眼瞧了一眼，有懒懒闭上。

全身上下梳完，白已经昏昏欲睡。

梳毛就像按摩，四肢百骸都是痒痒的、麻麻的，好像全身经络都打通了。不比在云团上打个滚儿来得差。

“阿！在做什么！”

“梳毛，大家等会儿也试试。”

身上的毛毛也晒干了，白爬起来。他先拉着曜跑回去换了兽皮衣，随后他趴在变成大黑狼的曜的背上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