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的时间,足够无忧无虑的灵动少女长成窈窕娇娥,华贵的衣裳首饰换成简衣素簪后,白太师认不出唐娴,也想不到本该待在守卫森严的皇陵中的太皇太后,会出现在退位皇帝的府邸中。
他又仔细打量唐娴几眼,与云停道:“老朽不曾见过这位姑娘。”
云停的指尖在桌面点了点,提醒道:“她出自重规矩的书香门第,后宅和睦,父母疼宠,至亲之人至少是两年前被谪贬的,如今在禹州。”
“姓孟,有一兄长。”庄廉补充,声音一顿,继而道,“不过这是她自己的说辞,八成是假的。”
唐娴听得后背发凉,她想不明白对方是怎么得出这种结论的。
没人为她解疑。
白太师望着唐娴捋须,思量了片刻,告罪道:“望公子容老朽回去翻阅宗卷后再做回复。”
闻言,唐娴心头倏然一松,护在胸前的手轻缓地给自己顺着气。
回去查宗卷,估摸着是查不着的。
她家是五年前被贬谪的,而且爹娘本在南岭,年前才搬去了禹州,宗卷对不上的。
手抚动了两下,察觉到不善的目光,唐娴一抬头,恰好与云停对视。
云停先被白太师无声地催做畜牲,又没能得到唐娴的身世,此时心气极其不顺,阴测测地盯着她,道:“今日的账我记下了,他日找到你父兄,必定先断了他们四肢出口恶气,再严刑逼问烟霞的下落。”
唐娴大惊失色,无助地看向庄廉与白太师,没人主持正义,她只能鼓起勇气自己面对云停。
“是你自己猜不出我的身世的,这也要怪我?”
云停轻嗤,眉眼张狂,“本公子都要夺权造反了,自然是怎么舒心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