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娘子所说的每一个字都带了刀子。
所以,从凤城到东都,一路上他所有的感动,都不过是她粉饰出来的和谐。
虽残忍,却更真实。
没有突如其来的感情,也没有无端的爱,是他被后来的日子所迷惑,想得太简单,忘记了两人的开始。
不可否认,她身为夫人,做得很好,让他无可挑剔。
她那句话里,或许还有一句,她一开始想要同其过一辈子的人并非是他,只是出了意外,被逼无奈只能选择自己。
视线突然一阵模糊,谢劭坐在那没动,从始至终没说一句话。
都已经说到了这一步,断然也不能继续再待下去了,温殊色没去看他,把正院的大床让给了他,转身去了外面的院子。
出了长廊,方才呼出堵在喉咙的那口气,后知后觉地发现心口不知何时已紧得发疼。
晴姑姑刚从外面卖完纱灯回来,迎面见到温殊色,脸上一喜,还没来得及禀报,及时察觉出她神色不对,心头一跳,“娘子这是怎么了。”
温殊色没应,眼泪顺着脸庞“哗啦啦”地往下掉,适才所言,皆为她的肺腑之言,可不知为何,会如此难受。
晴姑姑哪里见过她这副模样,急声道:“可是姑爷欺负娘子了?”
温殊色摇头,一步跨进厢房,坐在屋内的木墩上,手背胡乱抹了一把泪痕,艰难地吸上一口气,咽哽道:“姑姑,我心好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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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闵章便去了正院里的长廊下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