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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母走得早,留下他们三兄弟,儿时也曾相依为命过,既能共患难,为何就不能有福同享。

是以,无论河西河北的两位王爷做了何等的荒唐事,他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直到太子说要削藩,把两人这些年的所做作为全都查出来摆在他面前,他才知道,自己不能再纵容下去。以两人的德行,待自己百年归去,必会挥军攻入东都,到那时,便是他为大酆埋下了祸根,默认了太子的做法,任由他把河西河北的两位亲叔叔斩草除根。

可靖王不同,他安分守己,一直驻守中州,碍着他太子什么事了!

当初自己身在战乱之中,颠簸流离,万不得已把尚且才两岁的靖王带在身边,言传身教,到底还是跟着他一道上了战场。

好几回都险些回不来,从死人堆里爬出来,曾经无数个日夜他都睡不着,愧对他母亲临终所交代的那句,“只求吾儿一世平安。”

这天下他打下来了,终于可以履行当初的诺言,想让他过上安稳的日子,把中州划给了他,心头还是想他离自己近一些。只要大酆在一日,他靖王,包括他的子子孙孙都能安稳度日。

如今看来,是自己想得太简单了,他的弟弟容不下他,不惜搭上自己的名声和前途,也要取他的性命。

自己尚还在世,便能如此肆无忌惮,等将来他走后,靖王一家还能活?

心底默念了一声那个名字。

念儿,这天下没有真正的安稳和平安,只有坐上了这把椅子,方才能决定自己的生死。

“刘昆。”皇帝突然唤了一声。

刘昆忙上前,“奴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