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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夫人倒意外他能听明白了,反问他:“这次事发之后,谁会遭殃?”

周邝倒是很快明白了过来,心头一震,“母亲是说谢家?”

周夫人点头,“朝廷来的圣旨,除了谢家,谁见过。”说到此处不得不佩服,“若真如此,倒是一番好计谋。一石二鸟,成了,最好不过,能除了你父王这个大隐患。不成,单凭一个谋逆的罪名,便能把谢家连根拔起来,让你父亲失去一只臂膀。”

怎么都划算。

事先倒也并非没有苗头,上回裴元丘回凤城,怕是已经盯上了谢家。

谢副使还真就让他把谢家这个铁鸡蛋,敲出了一条缝。

周邝不以为然,“他谢副使也算得上臂膀?资质平平,不堪重用,我还纳闷父王当年是如何看中的他,以为瞧的是一个‘忠’字,如今好了,别说忠,他竟还敢转头把刀对准自己的藩主,谢家出了他这么个不忠不义的东西,简直就是佛头着粪,他却敝帚自珍,非要当自己是个人物。”

跟着谢劭在凤城里混了十来年,听多了,这会儿骂起人来,一点都不含糊。

周夫人当看猴一样,“你激动什么,我说是谢副使了?”

中州靖王府的臂膀,从始至终都不是什么谢副使。

而是谢仆射。

谢仆射乃进士出身,陛下平定江山的当年,便看中了他的才华和度量,亲自登门招揽。

谢仆射也没让陛下失望,一度替陛下在新朝和旧朝之间找到了平衡,让陛下了结了一块心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