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了反抗之心,温殊色却不敢掉以轻心,同谢劭坐在一方,脊梁绷得笔直,紧紧地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见她半天没动,谢劭微微侧目,见其一双手搭在膝上,手指上已经染了血,浅色的间裙上多了几抹朱红,格外显眼。
上身一件绣海棠薄纱,杏色半袖,梳上了久违的高鬓,虽说只插了一根玉簪,身上的艳丽却半点不减。
看得出来,今夜她是精心打扮了一番。
两回赏月,第一日与蚊虫厮杀了一夜,第二日直接与人厮杀上了,简直一次比一次记忆深刻。
身后的马蹄声渐渐靠近,闵章的速度也越来越快。
坐下的马车遇到了坑洼往下一陷,温殊色刚提起一口气,便觉搁在膝上的手背贴来了一只手掌。
同头一回一样,很暖,只轻轻地握住她,没动,也没有出声。
温殊色目光盯着前方的大夫人,依旧不敢乱动,心头的那股紧绷,却随着那只手的温度,慢慢地松了不少。
马车本就狭窄,这番小动作,被迫落入了大夫人眼里,不由嗤之以鼻。
新婚夜两人闹出来的那番动静,历历在目,他谢劭扬言要将人抬回温家,如今倒是稀罕得紧了。
怎么着?割了自己的脖子,还心疼他媳妇儿弄疼手了?
贼子配贼女,果然登对。
大夫人气得倒吸凉气,知道自己逃不掉,眼不见为净,索性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