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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这一拽,鼻尖彻底埋进了她青丝之间,脑袋昏昏沉沉,当真没再动。

银针剜进肉里,也没听他再出一声,倒让温殊色轻松了不少,掐着他的指头,仔细把里面的竹刺挑了出来。

竹刺没多粗,细长一根,扎进肉里,却能疼得要命。

细细查看了一遍,确认里头没有东西了,松了一口气,放开他的手掌,回头看向身后面额生红的郎君,“郎君捏捏看,里面还疼不疼。”

她回头的瞬间,他便直起了身子,手指头轻轻刮了一下伤口,“疼是不疼了,但小娘子要趴在我身上到何时?”

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姿态极为不妥,但越是心慌她越从容,淡然地从他膝盖上爬起来,做出一副大义之态:“郎君千万不要胡思乱想,伤者为大,不分男女,今日换个人,我也会这样。”

这话就很不中听了,理了理被她蹭乱的衫袍,追问:“是吗,那小娘子还替谁治过伤。”

有过谁,温殊色想了想。

还没想出来,跟前的郎君已帮她想出了一人,“明家二公子?”

合着他就记得一个明家二公子了,但实话实说:“那倒没有,被我灯笼扎到手的,郎君还是第一人。”

言下之意是他自己倒霉。

如此以来,也承认了确实给明家二公子送过灯笼。

人家没扎到手,偏偏他扎到了手,倒不怀疑她是故意为之。既然不是故意,说明什么呢,说明她给自己做灯笼时不用心,刺都没刮干净,一看就知道在敷衍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