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躺在床上,瞧了一眼桌上至今未动的两壶‘醉香’,难得失了眠。
好歹是跟了自己,是他谢家的三奶奶,总不能当真把她饿死了,翌日天刚亮,便咬着牙爬起来唤闵章,“你去找裴卿问问,抄什么书。”
先抄着吧,赚一钱是一钱,总比一直这般耗下去饿着强。
然而一日过去,两日过去,抄写的纸张都摞成山了,却换来了不到三百钱,还不够买一斤好肉。
指关节的地方勒出了一个深窝不说,腰背脖子肩膀疼得直不起来。明摆着是件体力活儿,不适合他。
谢劭不干了,手中的笔一撂,再次问闵章,“老爷子还没有消息吗。”
闵章摇头。
自从上次捎回来了几个字的信件后,二爷再也没有任何消息。
快三个月了吧,他谢仆射是打算当上门女婿,不回来了?
屋漏偏逢连夜雨,正在这节骨眼上,谢老夫人又突然病了,犯了头风。
先前尚未破产时,温殊色曾替老夫人买了不少能治头疼的天麻,隔上几日,南之便会照着温殊色的法子煲汤或者蒸鸡蛋,老夫人的头疼确实缓解了不少,已经很久没犯过了,可最近天麻吃完了,二房没了银钱再买,屋里的开支都是大房在出,哪里舍得花钱去置办,一停下来,谢老夫人的头疼又开始了,这回疼得还挺厉害,躺在床上一直翻来覆去,睡不着,嘴里不停地唤着“闲頠”。
南之把谢劭叫到了宁心堂,谢劭陪了她一个多时辰,人才睡过去。
出来后谢劭便去问了府医,府医道,“老夫人的头疼是顽疾,并非一日便能根除,得慢慢养,三公子还是尽量想办法买些治疗头疼的食材回来,每日温补,比用药要见效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