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被困住了。
一边是暴动的流民,一边是洛安的战场,靖王被困在中间,进退不得,周夫人已经派人过去支援,可远水解不了近渴,王爷如今到底是什么处境,一无所知,以他爱民如子的性格,一时半会儿不可能回来。
洛安不属于中州,乃太子所管辖的东洲,这几年东洲同西京的边界频发冲突,一场战事在所难免。
可偏生就在这节骨眼上发生战事,到底是巧合还是居心叵测。
周邝虽不着调,但身在皇室,做不到烂漫天真,“早不打晚不打,趁着庆州天灾,知道父王不可能不管,必会前去视察,想借此神不知鬼不觉地把父王解决在暴乱或是战场上,但他们可有想过庆州的百姓,已遇上了天灾,前方再来一场战事,他们可还有活路,一群疑心病的混账玩意儿,只知道玩弄歪心,真不是个东西。”
周邝一脸怒意,其余三人均都不吭声,面色一团凝重。
真出事,凤城估计就是下一个间州府,间州府的节度使宁王,如今正关在东都的地牢。
平日里几人玩起来,无人能及,关键时候,却都知道轻重。
裴卿先发话,“他要是敢打凤城的主意,就算粉身碎骨我也会上东都,亲手抹了他脖子,一并把母亲的仇也报了。”
裴卿说的是裴元丘。
自从裴元丘去东都娶了王氏,害得原配沈氏活活怄死后,裴卿早就同他一刀两断,再无父子之情。
兵器库虽说是周邝弄的,可几人都有参与,谁都脱不了干系,铁公鸡崔哖难得大度一回,“需要钱财的地方,你只管说一声。”
唯独谢劭一脸平静,听周邝唠叨了一夜,期间谢劭都睡了几回了,醒来还见他再叨叨,忍住困意安抚道,“王爷当年能助陛下平定天下,什么阴谋诡计都见过,想要算计他怕是没那么容易,用得着你在这儿干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