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神扫了一眼我买的菜,接着目光在我和我买的菜之间游移了一下。
燊迟疑片刻后开口:“你的够吗?”
因为家里只有我一个人,我买东西向来是小份小份的买。但是我和燊彼此都没有相对方主动提及过家里的事,止水算是一个意外。
我语气平淡地说:“我家里只有我一个人。”
我说出口的那一瞬间,其实是有担心的。担心他和大多数人那样用一种同情怜悯的目光看着我,或者立马露出歉疚的表情,仿佛他刚刚的问题触碰到了我不能提起的禁忌。
但是好在,他并没有对这件事表露出任何我不愿意在他身上看见的情绪。他的脸上是平淡的,就好像我刚刚说的只是我今天早上吃了什么这样无关紧要的话题。
“母亲说,秋季和家人一起吃大闸蟹是一件很让人满足的事。”他说,“你要不要来我家?虽然我们算不上家人,不过和朋友一起的话,效果应该也是差不多的。而且今天止水哥也会到我家来。”
“止水哥?”我并不清楚止水和他具体的关系,和他们家的具体关系。
他迅速理解我的意思,解释说:“止水哥是我们家的邻居,无论是族地搬迁以前还是搬迁以后。我们两家关系很好。不过三战的时候止水哥的父母牺牲了,他现在是一个人住。我一直都把他当作是亲哥哥。”
我微微颔首。
燊接着又问了一遍:“要不要来我家?”
我摇头拒绝。
去别人家里,总是会让人感到拘束的。倒也并非社恐,只是不喜欢无意义的寒暄和来自其他人的打量的目光。和燊接触是一回事,和他的家人接触又是另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