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侧的牢房里,最干爽的一块地方铺着草垫子,垫子上还有油毡隔潮,最后才是厚被褥。
家义和老黄并排躺在一处,横盖着被子,睡的直打呼噜,香甜至极。
他们对面的角落里,坐了个瘦小的男子,尖嘴猴腮,一副贼像。
这会儿,所有人都忍不住瞌睡了,他的一双眼珠子依旧叽里咕噜转个不停。
许是确认安全,他小心翼翼起了身。
远处墙壁上点着油灯,照过来一点点昏黄的光。
他借着光,看了看熟睡的家义和老黄,下意识屏住了呼吸。
然后,从烂糟糟的头发里拿出一个小瓷瓶,洒了一些粉末到家义和老黄附近。
等了一会儿,他试探踢了踢两人的脚丫子,见没有反应,就弯腰从鞋底抽出一把刀子,忍着哆嗦割向了家义的脖子……
不想原本该昏睡的老黄却突然瞪圆了眼睛,一脚把他踹开了。
偷儿狠狠撞在了墙壁上,疼的惨叫一声,也彻底惊醒了牢里所有人。
老黄冲上前,噼里啪啦又打开了,直到偷儿半死,他又在偷儿嘴里掏了掏,抠出一颗毒牙,最后连同瓷瓶和匕首,一起给了家义。
家义早在老黄动脚的时候,就坐起来看戏了。
身处险地,他怎么可能没有几分防备之心。
更何况白日里,爹爹已经送信儿给他了!
这个偷儿放着那么多空监牢不去,偏偏塞进他这间儿,傻子才看不出有蹊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