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忌讳,天大的忌讳!

“草!欺人太甚!当我们碎金滩是他家炕头啊,随便他们踩乎呢!给我抄家伙,揍死他们个瞎眼的狗东西!”

村长真是气疯了,手臂挥舞太用力,假手都甩丢了。

他也顾不得管,唯一的好手抽出烟袋锅儿,第一个奔着村外就杀去了。

村人们本来就生气,又有村长带头,就撒开腿一股脑儿往前冲。

李老四和陶红英跑出来,只看到村人都背影。

再看不远处围着大黑棺材已经打成一团,夫妻俩也是猜个八九不离十,脸色都是难看至极。

李老太也是气够呛。

之前严家和温家来闹事,也不过是十几人,过来撒泼说歪理罢了。

如今陈家倒好,居然抬着棺材上门,这是笃定李家不敢拿他们如何了,是吧?!

她一把扯住正要赶过去的儿子,嘱咐道:“老四,咱们家不是面团,不能任凭人家把脸往地上踩!

“今日这事绝对不能善了,否则以后还有冯家、王家、董家等等无数人家往碎金滩拉些脏的臭的!

“你过去,只管放开手去整治,只要不死人就成。退一万步说,就是死人也不怕,他们能抬棺材,咱家也能抬!

“大不了,娘躺棺材里,咱们进城告御状!”

李老四眼睛都红了,噗通跪倒,高声回道:“娘,你放心,今日儿子不给你出这口气,儿子就一头撞死!”

说罢,他捡起马刀,大步冲了出去。

陈贺之死,无论同他有没有关系,如今陈家抬棺送葬到碎金滩,就是他惹来的麻烦!

这一瞬,他心里的愧疚和愤怒简直像马上要决堤的洪水一般,急于找个泄洪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