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守城的士兵一身伤跑进了地窖。

“娘娘,墨城就快要守不住了。”

安栩站起身,目光格外镇定,她抬脚走到入口爬着梯子上去。

走出客栈的大门,一眼便看到远处城门血流成河的景象。

寒风骤然吹过,空气中弥漫着血腥之气,浓烈到让人作呕。

安栩之前命令他们用弓箭和落石守城,并且将箭头浸泡在粪水中。

这种方式虽然残忍,但却是当下无奈之举。

因为沾染粪水后的箭头射入人身体内会让病毒和细菌大量扩散,要是没有破伤风、消毒杀菌之类能够治疗的医术,中箭者必死无疑。

南疆士兵虽然勇猛,可攻城毕竟不容易,需要无数士兵前仆后继地往上爬。

安栩走上城门,看着遍地的尸体,眼底是碎裂的流光,心也跟着隐隐作痛。

她不知道是什么支撑着她一步一步走过去,站在高处远远看向城门外几百米处的南疆大军。

桑御骑着马就在军队前方,正抬眼看过来。

四目相对,隔着风沙与弥漫的血色,仿佛有看不见的硝烟炸开。

“安栩!”桑御大喊,骑着马朝她奔去,仰头望着她,“安栩,是不是你?”

他歇斯底里地怒吼,眼神像盯着猎物的狼王。

城墙上那孤傲的身影格外飘渺,仿佛随时都会随风消失一般。

他确定,这个眼神绝不是墨廷渊。

安栩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脑海中无数过往系数浮现。

“是我!”她开口,声音不大语气却掷地有声。

听到肯定的回答,桑御忍不住大笑起来,他仰望着她,眼底是势在必得地傲慢与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