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漓却抬手一扬,止住了灵心的动作。
她垂头静静看着那张沾了些许血迹的俊毅脸庞,这人分明已经重伤近乎昏迷,却仍强撑着抓住了她的脚踝,以求勘破一线生机。
而他,又何尝不是像极了在江府后院中挣扎求生的自己……
江漓心念一动,在男人身侧蹲下来。
她握住了他带伤的手,轻声道:“你放心,我不走了。”
昏迷中的人似有所觉,指尖微动,松开了她的脚踝。
江漓秀眉微舒,心道这人还挺讲道理,扭头吩咐道:“灵心,我在这里守着,长安药铺应当就在前面,你拿着信物说明情况,喊药铺中一位姓元山的人来救他。”
话毕,她拿出袖中的一块玉佩递过去。
元山就是当年问她是否开心的外祖父眼线,他如果能来,既能救助这个男人,也可以节省她的时间,在此地将实情和盘托出,好求得外祖父相助。
闻言,灵心眼中闪过挣扎,可也只是一瞬便定了心,姑娘向来聪慧,绝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她作为奴婢,只需要按照姑娘说的做就是了。
她接过那玉佩护在手心,快速道:“姑娘放心,奴婢跑着去应当能快一些。”
话毕,她不再停留往前跑去,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夜色沉凉,一阵风吹拂过来,吹动了江漓的宽幅的袖摆。
那衣衫轻盈,在空中飘飘荡荡,时不时碰到男人裸、露在外的手腕。
昏迷中的陆凌霄剑眉紧皱,因重伤太久,身体近乎耗竭已经到了极限,他整个人时而如坠火海,时而又被冰寒包围,搅得人昏沉痛苦,难以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