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春花见她这样,长长叹了口气。
都说小苏日子好过,嫁进高门了,儿子又多,以后好日子长着呢。可叫她说,小苏能不能熬到以后还另说。
当年苏瑜刚和赵团搬来的时候,活脱脱从画上走下来的大美人模样。他们是邻居,钱春花在苏瑜跟前却不敢大声说话,生怕惊扰什么似的。
几年过去,苏瑜孩子没少生,人却肉眼可见的老了。
打扮时髦的大美人摇身一变,身上穿着的还是赵时年不穿了的宽厚大棉衣。哪怕苏瑜挺着肚子,那衣服对她来说还是显得空荡,手一抬袖子落下去,露出一截瘦麻杆一样的手腕。
按说赵团长每个月工资可不少,苏瑜却没钱留给自己。
那些钱哪儿去了,苏瑜没说过,钱春花却有自己的猜测。
苏瑜不知道钱春花心中所想,只问她的来意。
钱春花拍了一下大腿,急忙道:“看我这记性,我是来给你报信来了!赵洋那小子和你家新领回来的养子打起来了,老师叫找家长,要家长领回去好好教育呢!小苏,你看这”
苏瑜安抚的拍了拍钱春花的手,她恍惚想起上辈子也有这么一出。
一边是亲子一边是养子,天然就是对立的阵营,打架斗狠这样的事,从来没少过。
当初苏瑜是和这个说、跟那个劝,思想工作做了一茬又一茬。
到她快死了,两边还是水火不容。
苏瑜不觉得上辈子耗尽耐心都没做好的事,这辈子能做好。
既然离婚来不及了,那就先顾好自己吧!
她转身进了屋,翻出自己装钱的布袋子和一个惯用的手拎袋,形色匆匆地往外走。